宠物致敏性哮喘的研究历程与防控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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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
北部战区总医院 110016

   （一）有关宠物接触与哮喘和其他过敏性疾病风险的文献存在矛盾，导致对避免动物的建议不一致。
   Chen CM团队对2000年至2009年1月发表的英文观察性研究进行了系统回顾，发现报告的暴露与反应关系存在矛盾。综述纳入了17项关于猫和13项关于狗暴露的出生队列研究，大多数研究表明早期接触猫或狗对哮喘或喘息症状发展无影响，但婴儿期接触狗可能有助于预防对空气过敏原产生过敏。此外，综述还包括了7项关于学龄儿童和成人接触猫以及6项关于接触狗的前瞻性研究，其中猫接触与哮喘和喘息症状呈负相关。横断面研究方面，纳入了26项关于猫和21项关于狗暴露的研究，覆盖了不同年龄组和地理区域，结果不一致，需要谨慎解释总结的证据，研究结果的不一致可能源自研究设计、暴露评估和回避措施。在不同地理区域猫和狗的社区流行率显著不同时，暴露与反应关系也可能有所变化[1]。
   Lodge CJ团队检索Medline数据库，查找城市队列研究，探讨围产期接触猫和/或狗与哮喘或过敏性疾病的关系。结果共有9篇符合标准的文章，涵盖6498名参与者。其中6篇研究表明围产期接触狗或猫与过敏性疾病减少有关，1篇研究未发现相关性，另外2篇研究指出仅高危人群风险增加。城市人群的纵向研究表明，围产期饲养宠物，尤其是狗，可能会降低无过敏家族史者患过敏性疾病的风险[2]。
   （二）宠物致敏性哮喘，猫过敏“首当其冲”。
   猫毛皮过敏对于患有常年性过敏性哮喘的患者来说是第二大重要过敏源，其敏感性继螨虫过敏之后。据称，一半的患者在怀疑猫毛过敏时，通常会伴随吸入或食物过敏[3]。
   Benninger MS团队对2014至2018年进行了回顾性研究，发现1419份IgE过敏等级血液检测呈阳性的图表中，701名患者被诊断为哮喘。结果显示，阳性反应较高的猫皮屑、狗皮屑、羊皮、屋尘、草药 Cladosporium和蟑螂等[4]。马来西亚上班族患病率研究发现，HDM和猫过敏与哮喘、气道症状、鼻炎相关。Der f 1 过敏原可能导致白天呼吸困难[5]。对Fel d 1蛋白的过敏反应是猫引发呼吸道反应的主要原因；同时，人体也可能出现对脂肪钙素(Fel d 4)、猫白蛋白(Fel d 2)以及猫免疫球蛋白A(Fel d 5w)等分子的IgE反应。早期接触猫可能导致的耐受性可能持续到18岁，而针对猫免疫球蛋白A的IgE与哮喘无关。夏季时，在有猫的家庭中对Fel d 1的暴露水平远高于引发过敏反应所需水平。儿童可能因此产生耐受性，并可能持续很长时间。此外，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针对吸入性过敏原（如Fel d 1）的IgE抗体与肺部炎症和哮喘之间存在因果关系[6]。
   Zhao ZH团队对中国太原的10所学校和瑞典乌普萨拉的8所学校进行了比较研究，结果显示，中国学生呼吸道症状较多，尤其是白天运动后呼吸困难（29.8% vs. 7.1%；P < 0.001），而猫过敏（1.2% vs. 6.6%；P < 0.001）和狗过敏（1.3% vs. 4.0%；P < 0.01）较少见。中国沉积的粉尘中猫（Fel d1）和狗（Can f1）过敏原含量较低，但空气中的粉尘含量较高（Fel d1的GM 16.8 ng/m2/天，Can f1的17.7）。瑞典沉积的粉尘中猫、狗和马过敏原含量高（中位浓度分别为1300 ng/g、1650 ng/g和1250 U/g）[7]。
   室内环境对哮喘的影响备受关注，因为哮喘病情加重；我们一生中超过90%的时间在室内度过；许多哮喘儿童和年轻人对室内过敏原过敏。最近有证据表明，生活在有猫狗的家庭中的孩子患过敏的可能性较小，这些发现可能有助于理解一种形式的耐受性，保护人们免受过敏性疾病的侵害。实际应用方面，猫过敏原的免疫反应表明，TH2反应是一种受控或改良的反应，而非Th1反应。此外，猫过敏原存在于大多数社区的学校、公共建筑和无猫家庭中，因此将猫关在家中并不能减少猫过敏[8]。
   在一项瑞典全国范围内的研究中，招募了对任何毛茸茸动物（如猫、狗或马）过敏的儿童，其中包括37名患有严重哮喘的患者（平均年龄13岁）和28名对照组患者（平均年龄14岁）。结果显示，尽管患有严重哮喘的儿童吸入类固醇剂量较高（≥800 μg布地奈德），但其哮喘控制率（p < 0.001）、FEV1（p = 0.001）较低，且支气管高反应性较高（p = 0.008）。这些儿童对猫的IgE抗体水平较高（17比3.9，p = 0.027）[9]。
   Kryvopustova MV对患有猫过敏症的学龄儿童的哮喘控制状况进行预测. 该研究涉及302名6-17岁对猫过敏的儿童，使用ALEX2测试（奥地利Macro Array Diagnostics GmbH）分析其过敏情况。采用单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猫过敏儿童的哮喘控制概率。结果显示，哮喘控制与治疗3个月后的FeNO变化、猫过敏原数量以及过敏试验后的暴露时间有关，患者P P > 0.44可以预测12个月后哮喘控制效果[10]。
   （三）猫过敏原分子之Fel d 1、Fel d 4 和 Fel d 7
   Trifonova D团队通过质谱和圆二色光谱对纯化的猫过敏原分子(Fel d 1、Fel d 2、Fel d 3、Fel d 4、Fel d 6、Fel d 7 和 Fel d 8)的分子质量和结构进行表征。使用免疫CAP测量对有呼吸道症状 (n = 37) 和无呼吸道症状 (n = 20) 的 IgE 致敏受试者的猫过敏原特异性 IgE 水平。通过将患者的 IgE 载入表达人类 FcεRI 受体的大鼠嗜碱性粒细胞，探究猫过敏原的致敏活性和不同过敏原浓度下诱导 β-氨基己糖苷酶释放的能力。获得了纯化的、正确质量和结构的猫过敏原。呼吸道过敏患者的猫过敏原特异性 IgE 水平显著高于非呼吸道过敏患者。Fel d 1、Fel d 2、Fel d 4 和 Fel d 7 结合了最高水平的特异性 IgE，并诱导了嗜碱性粒细胞释放颗粒，其浓度远低于其他过敏原。超过65%的呼吸道过敏患者识别出猫过敏原分子，而对 Fel d 2 的识别率仅为30%。因此，除了猫过敏的主要过敏原Fel d 1外，Fel d 4 和 Fel d 7 也应被视为猫过敏症的重要过敏原，用于诊断和特异性免疫治疗[11]。
   （四）猫过敏能脱敏治疗吗？
   猫过敏可能引发过敏性鼻炎、结膜炎及/或哮喘。随着猫的广泛饲养及接触，猫过敏已成为主要的发病原因。猫过敏原免疫疗法被视为一种潜在的疾病修饰治疗手段。皮下免疫疗法（SCIT）和舌下免疫疗法（SLIT）是过敏原免疫疗法（AIT）中最常见的给药方式。有限的高质量猫相关研究显示，皮下免疫疗法在改善眼部和鼻部症状、哮喘症状、呼气峰流速和药物使用评分方面的效果参差不齐。两项关于猫皮和猫相关过敏反应的舌下免疫疗法研究在症状反应方面也表现出差异。一项关于淋巴内免疫治疗的随机试验显示出积极的症状反应和良好的安全性。虽然关于SCIT安全性的研究结果不一，但SCIT的不良事件发生率高于SLIT。结论：关于猫AIT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的高质量证据有限，且缺乏成本效益的高质量数据。现有证据在有效性方面存在不一致性，主要基于有限的免疫学、生理学和患者报告的结果测量。根据这类证据，并推断AIT的更广泛证据基础，一些患者可能会从这种治疗中获益，特别是那些中度至重度疾病且过敏原回避和药物治疗控制不充分的患者。然而，在提出更明确的建议之前，仍需更大规模的试验以提供进一步的证据[12]。
   （五）猫过敏，猫主人的态度和偏好
   Gültuna S评估了19至74岁经皮肤点刺试验证实对猫过敏的成年患者，从医院病历系统回顾性获取患者的人口统计和临床数据，并通过电话采访评估他们是否拥有猫及其对猫过敏的反应。共排除了143名无法联系或拒绝参与的患者。根据皮刺试验时的状态，将患者分为从未拥有猫、早期拥有猫（生命前两年有猫）以及过去和现在拥有猫。现有猫主人被询问是否放弃了猫，以及继续与猫生活的患者的症状程度。结果：245名患者（女性151人，男性94人），平均年龄31.56±11.33岁，其中83人（33.9%）是现猫主人。皮刺测试后，54名猫主人（66.1%）继续与猫生活，其中三分之二有症状，95%为鼻部症状，只有5人（14.3%）报告症状加重。猫的数量、品种和预防措施对症状无显著影响[13]。
   （六）小猫也患哮喘
   哮喘是猫科动物常见的下呼吸道疾病之一，影响大约1%至5%的宠物猫[14]。小猫哮喘和猫慢性支气管炎是猫最普遍的慢性下呼吸道疾病，通常被称为慢性支气管疾病。哮喘可能涉及I型过敏反应，而慢性支气管炎的病因尚不清楚。受影响的猫可能表现出咳嗽、呼吸困难和呼吸音增加[15]。
   （七）宠物过敏的避免措施
   宠物致敏源，如猫、狗等动物的皮毛、唾液、尿液或表皮屑等，引发的过敏症状，可通过以下措施降低风险：
   1.避免暴露：最根本的预防策略是避开可能引起过敏的宠物。家中若有成员对动物过敏，应禁止宠物进入居住区域。
   2.环境卫生：定期进行居家清洁工作，包括清扫地面、消毒家具、清洗窗帘等，以降低宠物脱落的皮屑和毛发的堆积。利用高效颗粒空气过滤器（HEPA）的真空吸尘器进行清洁作业，可以有效抑制过敏原的分布。
   3.宠物洁净：定期对宠物进行洁净护理：推荐每周进行至少两次洗浴，并配合清洁垫材，使用专为宠物设计的清洁用品；保持其个体卫生，有助于减少其身上的过敏源。
   4.限制宠物活动空间：尽可能限制宠物在室内的活动范围，以减少其皮屑和毛发在居家环境中的积累，尤其是要避免它们进入起居室和睡眠区；
   5.空气流通和过滤：保持室内空气流通：优化室内气流以降低过敏原在室内的浓度和滞留时间。在室内设置空气净化装置，有助于过滤悬浮在空气中的过敏源，降低过敏发作的频率
   尽管宠物过敏较为普遍，但通过上述方法可以有效地减轻过敏症状，确保家庭成员在与宠物共处时能够享有更舒适、健康的环境。

参考文献
1. Chen CM, Tischer C, Schnappinger M, Heinrich J. The role of cats and dogs in asthma and allergy--a systematic review. Int J Hyg Environ Health. 2010. 213(1): 1-31.
2. Lodge CJ, Allen KJ, Lowe AJ, et al. Perinatal cat and dog exposure and the risk of asthma and allergy in the urban environment: a systematic review of longitudinal studies. Clin Dev Immunol. 2012. 2012: 176484.
3. May KL, Hofman T. [Asthma caused by allergy to cat fur]. Przegl Lek. 2000. 57(9): 479-82.
4. Benninger MS, Cabrera CI, Amador EM, Grafmiller K, Sindwani R. Phenotypes of Allergic Asthma: Does In-Vitro Allergy Testing Help Predict Asthma Disease Severity. Am J Rhinol Allergy. 2022. 36(6): 755-762.
5. Lim FL, Hashim Z, Than LT, Md Said S, Hisham Hashim J, Norbäck D. Asthma, Airway Symptoms and Rhinitis in Office Workers in Malaysia: Associations with House Dust Mite (HDM) Allergy, Cat Allergy and Levels of House Dust Mite Allergens in Office Dust. PLoS One. 2015. 10(4): e012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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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hao ZH, Elfman L, Wang ZH, Zhang Z, Norbäck D. A comparative study of asthma, pollen, cat and dog allergy among pupils and allergen levels in schools in Taiyuan city, China, and Uppsala, Sweden. Indoor Air. 2006. 16(6): 404-13.
8. Erwin EA, Custis N, Ronmark E, et al. Asthma and indoor air: contrasts in the dose response to cat and dust-mite. Indoor Air. 2005. 15 Suppl 10: 33-9.
9. Konradsen JR, Nordlund B, Onell A, Borres MP, Grönlund H, Hedlin G. Severe childhood asthma and allergy to furry animals: refined assessment using molecular-based allergy diagnostics. Pediatr Allergy Immunol. 2014. 25(2): 187-92.
10. Kryvopustova MV. PREDICTION OF ASTHMA CONTROL STATUS IN SCHOOL-AGE CHILDREN SENSITIZED TO CAT ALLERGENS. Wiad Lek. 2022. 75(6): 1481-1485.
11. Trifonova D, Curin M, Riabova K, et al. Allergenic Activity of Individual Cat Allergen Molecules. Int J Mol Sci. 2023. 24(23).
12. Dhami S, Agarwal A. Does evidence support the use of cat allergen immunotherapy. Curr Opin Allergy Clin Immunol. 2018. 18(4): 35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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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Trzil JE. Feline Asthma: Diagnostic and Treatment Update. Vet Clin North Am Small Anim Pract. 2020. 50(2): 375-391.
15.Grotheer M, Schulz B. [Feline asthma and chronic bronchitis - an overview of diagnostics and therapy]. Tierarztl Prax Ausg K Kleintiere Heimtiere. 2019. 47(3): 175-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