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考虑:
诊断:
ABPA/M(变应性支气管肺曲菌/真菌病)
1、 嗜酸粒细胞升高
2、 IgE升高
3、 肺部有浸润影、空洞等同时存在,并可吸收后不留痕迹,病理示有嗜酸粒细胞等浸润伴有肉芽肿病变。
4、 肺部病变
5、 经用激素治疗症状好转,病变吸收
6、 基本除外了其他如结核、感染等原因。
缺少证据:
特异性IgE、皮肤点刺等检查。从病程看,不必再行检查,即可确诊。
讨论:
患者主诉“气短8月,伴咳嗽、咳痰、喘息3月”但所有病例资料中只对气短症状做了较详细的描述,其次是咳嗽、咳痰症状的变化情况,对于喘息症状只一处提及,可见,所谓喘息症状其实是指患者的气短症状,并无患者有“哮喘”症状的证据。
应关注该患者最初被诊断为支气管哮喘时的诊断依据。见病程中这一段:“2009年12月20日到区医院就诊,行胸部透视示“双下肺纹理增粗”,血常规示:“白细胞计数8.96×109/L;中性粒细胞绝对值5.07×109/L,百分率56.6%;嗜酸性粒细胞绝对值1.85×109/L,百分率20.6%”,肺功能提示:通气功能正常,TLCO为预计值的69.6%,PD20Mch为0.68mg(阈值为2.8mg)。考虑为“支气管哮喘急性发作”。。。”。在这之前,患者主要以气短、咳嗽、咳痰为主,并有发热表现,仅在“咳嗽加重时伴喘息”,仅看之前的患者症状第一诊断决不应考虑为哮喘,在该区医院应诊时的检查也不支持哮喘:1透视可以用于某些急诊,对于该患者简直等于没有检查;2肺功能检查通气功能正常,但弥散功能降低,,这一点最不支持哮喘;虽然患者激发试验阳性,但这种阳性对于一个有“气短8月,伴咳嗽、咳痰3月”并曾有发热的患者来说,对哮喘诊断的阳性预断值实在太低,也就是说,对一个症状病史等非常不像哮喘的患者,气道激发试验对哮喘诊断价值很小,远不如气道舒张试验及PEF变异率检查可靠。然而,该区医院竟然仅依据这样的病状病史和检查结果,诊断了患者为哮喘。这个过程可谓典型误判过程,值得注意。但是,事物总有两方面,此病例应了误判不误治,好在一通治疗后病状有所好转,此是该患者的命运:)。
患者有20年左耳流脓病史,诊断为“慢性乳突炎”,这一点后来没有进一步检查,虽然近期没有复发,但是诊断是否确切?复发时应用的治疗有哪些?经常应用哪些抗生素等。慢性乳突炎可致肺部并发症,可致肺炎、肺脓肿等,致病菌多为革兰阴性杆菌如绿脓等,也可为混合感染。至少可推测,该患者存在慢性炎症,可能为耐药菌。更进一步推测,患者亦有并发真菌感染可能,亦应除外结核等。
该患者病理有纤维素样坏死,血管周围有部分肉芽肿形成。CD68,CD163灶性阳性(巨噬细胞灶)。提示肉芽肿病变,患者曾有G试验阳性,因此,不除外真菌感染可能。
患者两次肺泡灌洗中培养有绿脓杆菌,有多种可能性。其一,患者长期“慢性乳突炎”,可以导致肺部播散,只是毒力较低;其二,患者已有肺部空洞等基础上,绿脓杆菌定植;其三,支气管镜检查污染,因为每检查一次,培养出来的应比上次更多。但是,该患者不能定为肺部绿脓杆菌感染,其一,没有做细胞定量培养,培养中所述中量、大量之类没有确诊意义;其二,患者无发热等感染表现;其三,治疗过程即是证明。至少,绿脓不是主要问题。补充一句,绿脓杆菌慢性肺部感染(如空洞、肺炎等),可以有以上病理炎症表现或血管炎表现,但极少有纤维素性及巨噬细胞灶性的肉芽肿病变。
该患者激素治疗效果良好,说明医者的高超判断和丰富临症经验。
此外,该患者肺部表现能否除外COP?本人尚在思考之中,希望有同道回应。
夏日炎炎,酷暑难耐,写写出出汗,顿觉凉爽,此消暑之一方:),此致。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内科 刘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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